穿過你的身體

 

必須緩慢，必須熱烈

必須溫馨

再走一步，就是天涯了——

 

必須成雙，同時忘了人間

必須感激

那只盤旋的鳥，替我們叫出一行雁影

而滿庭梔子花，開得盛大而寂靜

 

如果留下一個人

親愛的，這是命中注定的事

 

盡管這樣

也必須抬起頭

用愛攔截住骨子里的悲傷

 

我們深入骨髓和死亡——

如果抱緊后松開

那不過是生命歸于沉寂時

淚水滂沱里

翅膀對翅膀的依戀——

 

風

 

南屏山：桃花已經謝了

神賜的風漫野

一些經過我，更多的

繞開我。小小祭風臺

依舊是滄桑模樣，在下午的陽光里

紋絲不動

它們在懷想什么？

 

山上的人跡，隨陽光暗下去

不含號角聲的東風

又輕又涼

古戰場的赤壁

被紫薇花包圍的赤壁

恬靜的赤壁，像不曾有過往事

 

惟有風

穿越小小山亭，掠過野花

樹梢，向水寨蜿蜒而去—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