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農民的兒子，

　　您生前多次這樣講。

　　翻開那本《毛氏族譜》，

　　滿是泥土的氣息，

　　沒有丁點的書香。

　　可就是您這位地道的農家子弟，

　　卻成就了常人無法企及的輝煌!

　　您像巍巍昆侖橫空出世，

　　震得周天寒徹、天傾一方。

　　您從韶山沖走進了中南海，

　　硬是將一口湘音喊徹了天安門廣場。

　　您像碩大鯤鵬水擊千里，

　　攪得四海翻騰、五洲震蕩。

　　您把一個古老的民族領入了世界民族的殿堂，

　　硬是讓那些金發碧眼的洋人投來詫異的目光!

 

　　我在毛家祠堂前發問，

　　我在您的塑像旁沉想：

　　您何以具有如此有力的臂膀，

　　又何以擁有這樣堅硬的脊梁，

　　您何以具備如此磅礴的氣派，

　　又何以擁有這樣巨大的能量?

 

　　我信奉人杰地靈的成語，

　　一方水土養活人群一方。

　　是韶山的鐘靈毓秀賦予您偉岸的身軀，

　　是韶河的清純甘甜給了您聰慧的智商。

　　但我更信天道酬勤的古訓，

　　不積跬步肯定難致遠方，

　　不集細流終究難成海洋。

　　我時常在想

　　您把您暮年喜愛的山洞命名為“滴水”，

　　其中肯定蘊涵了這層思想的考量!

　　應該說，

　　您用水滴石穿的毅力

　　書寫了當代人生的傳奇；

　　您用鍥而不舍的精神

　　涅槃成浴火重生的鳳凰!

 

　　一

　　上屋場前的那口池塘

　　見證了您少年時代躬耕苦讀的時光。

　　水中的月光輝映過您挑燈苦讀的身影，

　　岸邊的蛙鳴曾伴和您書聲朗朗。

　　您從那些豎排的文字里結識了孔子周莊，

　　您從那些泛黃的紙張上認識了陳勝吳廣，

　　您既為中華悠久的歷史驕傲自豪，

　　您也為華夏近代的衰落暗自神傷!

　　于是，這才有了您托蛙言志的奇妙構思，

　　這才有了您“孩兒立志出鄉關”的堅定理想!

　　這一出，風雨兼程，

　　這一走，歷盡滄桑。

　　上海建黨，揮師井岡，

　　長征北上，延安整黨，

　　運籌西柏，雄師過江,

　　直至走進紫禁城的紅墻。

　　但無論戎馬倥傯的戰爭歲月，

　　還是經濟建設的和平時光，

　　您都愛書如命，手不釋卷，

　　如醉如癡，如吮瓊漿。

　　于是，這才有了您敢問蒼茫的勇氣，

　　這才有了您還看今朝的膽量!

　　于是，這才有了您才如泉涌的詩情，

　　這才有了您卷帙浩繁的文章。

 

　　二

　　小時候我總是傻傻地想，

　　您的生活一定富麗堂皇：

　　您穿的衣服一定綾羅綢緞，

　　您吃的東西絕對燕窩熊掌。

　　可走進您的遺物館，

　　我的心情充滿苦澀，

　　眼淚一直充盈眼眶。

　　您一生最大的嗜好就是抽煙，

　　可用過的火柴盒您都不忍丟棄紙筐；

　　您最大的奢望是能吃上一頓紅燒肉，

　　可自然災害的年代它也消失在您的菜單上；

　　一件襯衣補了七十三個補丁，

　　足以寫入當代吉尼斯大全的文檔；

　　衛士丟了您一雙不能再穿的拖鞋，

　　您竟大為光火失去了往日的慈祥!

　　這就是一個共產黨領袖的生活呀，

　　這就是一個泱泱大國元首的真相!

　　您是如此的恪守清平，

　　清平得讓人難以置信；

　　您是如此的甘愿艱苦，

　　艱苦得令人寸斷肝腸!

　　我在想呵，

　　這也許是您能所向披靡的成功秘笈，

　　這抑或是您能戰無不勝的另外一種力量!

 

　　三

　　您無疑是叱咤風云的英雄，

　　面對敵人您鐵石心腸；

　　可您又是大慈大悲的觀音，

　　對待人民您百轉回腸!

　　小時上學您總多帶飯菜接濟困難的同學，

　　長征途中您把自己的坐騎將傷員馱上，

　　延安時候您與紅軍小鬼親切交談，

　　寶塔山下您和陜北老漢拉扯家常，

　　執政之后你更是馬不停蹄，

　　足跡遍布農村、工礦，

　　笑聲撒落學校、營房。

　　您在七里營的田間與農民席地而坐，

　　您在大冶鐵礦的山頭和礦工共敘衷腸，

　　您在射擊場上撫摸戰士的鋼槍，

　　您在莫斯科的留學生中笑談理想……

　　衛士退伍您會依依不舍，

　　百姓受難您會淚盈滿眶，

　　三十二年后重歸故里，

　　會見鄉親您竟雙手握得通紅腫脹!

　　這就是一個共產黨領袖的風采，

　　這就是一個泱泱大國元首的形象!

　　您深愛著您的人民，

　　人民自然回贈您力量!

　　大寨人在窮山惡水上造出了萬頃良田，

　　林縣人硬是讓清泉在懸崖峭壁間流淌；

　　王進喜為了拿下大油田寧可少活二十年，

　　最終把中國貧油的帽子丟進了太平洋；

　　錢學森、鄧稼先等一大批科學家海外歸來，

　　硬是把“兩彈一星”送上太空翱翔……

　　我敢說，這也是您魅力永存的所在，

　　這正是您與日月同輝的地方!

 

　　作者簡介：

　　陳漢江，祖籍湖南湘鄉，1958年7月生于武漢，大學中文系畢業，中國國土資源作家協會會員。當過知青，做過工人，大學畢業后，先后在地質礦產、國土資源、土地督察等機關部門工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