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源:新湖南客戶端 時間 : 2023-10-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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著名詩人劉克胤新書《自得集》分享會在株洲舉行
10月21日下午,株洲市文聯、株洲市作協、株洲市新華書店、株洲市演講與口才學會聯合聯合主辦的劉克胤新書《自得集》分享會在株洲市新華書店神農城店舉行。市委宣傳部副部長陽曼生,市文聯黨組書記劉文星,湖南日報社株洲分社社長羅毅,株洲市新華書店副總經理左廣輝、市文聯副主席唐璐,市文聯兼職副主席、市作協主席張雄文,市詩詞學會會長賀夏盛,市文聯兼職副主席易軍、蔣菲菲,著名作家、省作協原名譽主席聶鑫森,著名書畫評論家莫鶴群,以及尹習勤、蔣勝金、黃旭陽、晏建懷、王亞、姜滿珍、郭亮、易裕厚、玉珍、郭競芳等專家學者出席了本次活動。
劉克胤系株洲本土著名詩人,繁忙公務之暇,創作了大量現代詩歌與舊體詩詞作品。他曾參加中國作協《詩刊》社舉辦的第二十四屆青春詩會,出版有《城市管弦》《無名烈士墓前》《劉克胤詩選》《真實的聲音》等現代詩歌詩集。近十年來,他專攻舊體詩,始終秉承“新韻、新語、新事”的“三新”原則,融新詩寫法,而入從容曉暢之風格,筆調寫實,意境則見出化古為今之用心,為當代詩歌寫作呈現了獨特的風貌。新書《自得集》系作者從近十年創作的佳作中精選而來,收錄有400余首舊體詩,日前由當代世界出版社出版,全國新華書店公開發行。
分享會現場,各位嘉賓分別發表了對舊體詩集《自得集》的閱讀感悟。聶鑫森稱贊劉克胤是一位有才華、有追求、有責任感的詩人,他的舊體詩不僅遵循了格律和音律的規范,而且富有時代感和個性色彩,展現了一種“自得”的境界和風度。張雄文則認為,舊體詩容易寫,但很難出彩。一是很難超越古人的高峰,所有想寫的東西,古人都寫過;二是許多舊體詩寫作者其實文學素養不高,多喜喊口號,而少真感情。而劉克胤不一樣,他以寫現代詩歌出色,兼有深厚的古典文學素養,改攻舊體詩,不論從體裁還是內容來看,都能駕輕就熟,以新韻、新語、新事”的“三新”原則創建屬于自己風格鮮明的舊體詩特色。
其他嘉賓也紛紛對本書給予了高度評價,并從不同角度探討了舊體詩在當代的價值和意義。他們表示,《自得集》是一部值得廣泛閱讀和學習的優秀舊體詩集,它為當代詩歌寫作提供了有益的啟示和借鑒,也為舊體詩的創新與發展開辟了新的空間和可能。
來自全市各區(縣)的近百名文學愛好者參加了本次閱讀分享會,并參與了之后的互動提問環節。讀者們表示,通過本次分享會,他們對劉克胤的舊體詩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和認識,也對舊體詩的魅力和藝術感受到了更強烈的震撼和感染。( 作者:黃明)
附:部分嘉賓分享觀點摘錄
莫鶴群(書畫評論家、作家):劉克胤舊體詩所營造的“境界”(或“新意境”),我覺得有三大特點:
一曰“融”,強調情與景、意與象、隱與秀的交融與統一。如《白鷺》:行止各悠閑,晴光不羨仙。潔身無重負,來去水云間。
二曰“真”,強調真景物、真感情。如他寫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苦難的《天憐》:生涯不避風和雨,一飽難求哭上蒼。但管糠糜隨命薄,能知野菜比豬強。日長徒恨神無主,夜靜猶憐鼠繞床。佳訊亦曾傳夢里,喜夸魚肉潤枯腸。
三曰“達”,強調語言對于意象的形象、充分、完美傳達。如《問琴》:高山空有恨,流水絕音塵。不忍弄時調,何為自苦心。
再細探深究,還可以看到,劉克胤營造的詩境兼具“三高”,即:取意高妙,格調高雅,風骨高邁。其詩境由實入幻、因幻顯真,得實境、幻境、真境之“三境”,正所謂“詩必主于情,情真則事自真而境亦真,真必自然佳美”——達此“三境”,故能“三高”。他 “一心”得“三境”,“三境”得“三高”,把屬于中國古典美學意象說的內涵揉入自己的詩作,路子自然會越走越寬廣。
易軍(株洲市文聯兼職副主席、株洲日報社編委):已故詩歌評論家劉強先生稱克胤是有著強烈悲憫情懷和平民意識的“布衫”詩人,這件“布衫”,是以中國傳統知識分子的士大夫情懷作為襯里的。
作為地方官員,又長期扎根在基層,克胤對各種問題的認知,較一般知識分子更真切,較一般官員又更深切。這些因素觀照到他的詩歌,自然催生出磅礴之力。這也成就了克胤詩歌中的“異質、血肉、鋒芒”。
克胤這種悲憫情懷、平民意識用之詩歌創作,本質上沿襲了以屈原精神為主導的中國詩歌傳統,也是主流意識形態一直強調的“人民立場”。但如果簡單地以“人民立場”來囊括克胤的全部創作,既難免過于粗暴,也難以洞悉他精神的豐度。
克胤是男人,是兒子,是妻子的丈夫,是孩子的父親。這多重角色折射到他的詩歌中,讓人們得以管窺一個當代人的多彩精神世界。
尹習勤 (著名評論家、株洲日報社總編辦副主任):詩集名《自得集》,自有作者的深意。在這本詩集的序言《自得賦》中作者寫道:自得乃自然所得,非強裝所得,亦非施舍所得、諂媚所得,更無欺詐所得、虜掠所得。自得者,能自尊,能自知,能自足,能自娛。
才情高的人,多有狂放不羈傲岸不群者,作者為人處世卻很傳統。他孝長愛幼,重情重義,也從不以牛羊眼看世界。在詩作中,不論寫長寫幼,還是寫師寫友,亦或寫不認識的人,都細微柔軟,真摯動人。
“我有一千金,他鄉復幾春。近來學漫畫,獨處寫童心。”在《甚慰·寄天一》中,作者表達了對海外求學的女兒在疫情期間不畏難、不放棄的堅定態度的贊賞。作者有一個女兒,從小自立能力強,凡事有自己的判斷,不人云亦云,不隨波逐流。女兒寂寞時信手畫了一幅青蛙打坐祈福圖,他便“甚慰甚慰”,喜不自勝。“雨后聽秋蟬,為父醉欲眠。援筆留數語,請得語中玄。顧汝十五載,苦樂在心田……”在《示兒》一詩中,一個慈父對女兒的百般呵護、百般愛憐,躍然紙上。
“家翁六十五,未肯離田土。崽女好相勸,偶爾還動怒。但言手腳全,焉能當廢物。身閑寢難安,余生一何苦……”《家翁》能看到一個孝子對父親深沉的愛。作者的父親在當地是出了名的種田治家“好把式”,一輩子辛勤勞作,年過花甲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。作者心痛父親一輩子辛辛苦苦,想父親能放下鋤犁,不再勞碌,安享晚年,但拗不過父親不勞作便“寢難安”,也就只好依順父親了。
“人海復同行,十年恍如夢。君言我經老,我愧君相送。”在《口占·贈阿博》中,作者表達了對大學同窗的深情厚誼。大學畢業二十年后,作者曾攜妻女回母校,游西安,阿博一路陪同,殷勤備至,令作者感念不已。十二年后,彼此都是年過半百之人了,再次西安相聚,恍如夢境。執手相看,把酒言歡,又依依惜別,這份情也是濃得化不開。
張雄文 (株洲市文聯兼職副主席、市作協主席):整體來講,《自得集》有劉克胤先生自己所說的三個優點。
一是采用新韻。所押之韻盡依現代漢語拼音。句中平仄或有違和,以不害意為上。比如“有夢遺滄海,千秋永難忘,扁舟斗惡風,行走浪尖上”,“忘”在古代是平聲,“上”是仄聲,在詩中不押韻。但現代新韻算押韻。這自然并非作者不懂格律詩,而是為了更好表達詩的情感,才未拘泥于押韻。這在古代便有先例。唐代詩人王維的《雜詩》:“君自故鄉來,應知故鄉事。來日綺窗前,寒梅著花未?”其中,“事”與“未”兩字便不押韻,對故鄉的思念與牽掛之情卻馳騁天地間,引發了無數游子的共鳴,從而成為傳誦不衰的千古佳句。近現代也有例子。毛澤東著名的《蝶戀花·答李淑一》中“我失驕楊君失柳”的上闕,與“淚飛頓作傾盆雨”的下闕也不完全合韻,毛澤東特意在詞作后做了備注:“上下兩韻,不可改,只得仍之。”后來胡適認為不押韻、不通順,強不知以為知,只能貽笑方家了。
二是采用新語。多采用現代口語,攝現代詩營養,力戒生僻晦澀,自作古奧,但求從容曉暢,平白易懂。幾不用典,偶有所見,亦為世人所熟知。這一點跟白居易相似。白居易每作一首詩,都要給不識字的老太晌脊太念念,老太太能聽懂的,就要,聽不大懂的,就改,改后也聽不懂的,就不取了。我寫舊體詩詞喜歡用典,覺得這樣才能顯示博學多才。劉克胤先生平時給我從微信上發詩比較多,有一次,我建議他在詩中有個字用“倩”,“倩”是讓、請的意思,因為辛棄疾《水龍吟》詞“倩何人喚取,紅巾翠袖,搵英雄淚”一句中,用到這個字。劉克胤先生很快回復說:“我就是不想用這個‘倩’字”。
三是寫新事。取材近前,著眼世象紛繁之現代社會,探索新天地,發現新事物,展現新趣味,詮釋新理念。比如劉克胤先生的《車禍》一詩,寫2011年某地發生動車追尾事故:“欲速則不達,此情復何悲。技高造冤孽,罪責敢問誰”,還比如另一首詩《夫妻》,寫一對夫妻捕魚為生,吃住都在船上,和作者聊及江河污染,魚蝦銳減,一臉迷茫:“賣斷青春贖不回,一年生計奈些微”“說夢何時人已老,降龍百尺意成灰”等等,都是寫現代新事物,詮釋新理念的詩句。
總之,劉克胤先生是株洲乃至省內外文學界風格鮮明、卓有建樹的大家。他正當壯年,我相信,他在舊體詩寫作上還將取得更大的成就。(黃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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